法国南部去看海 比亚里茨转角遇到爱

    《Voyage新旅行》杂志

　　法国南部小城比亚里茨，规模不及一个小镇，却从一个多世纪前就是欧洲上流社会最青睐的度假胜地，这里既有两任国王的浪漫爱情，也有全世界最古老的民族。

   热辣开放的伊莎贝拉在火车站接到我们之后，直接开车带我们去海边，她说这是一个沿海边生长的小城，我们需要先从海开始认识比亚里茨。

　　欧也妮公主和拿破仑三世 在这里坠入爱河

　　天气多变，之前还是艳阳高照，我们刚到一家海边餐厅坐下，就下起大雨来，窗外可以看到依次铺展开的风景：海边的高尔夫球场、海、积了雪的比利牛斯山、雪山脚下的大片白色村子。如果翻过雪山，就是西班牙了。

　　午饭后，伊莎贝拉带我们逛这个她生活了40多年的小城，她爸爸是本地人，妈妈是意大利人，但是生在这里，伊莎贝拉最常挂在嘴边的是，“这是我的城市，我很高兴我生在这样一个舒服的地方。”她说在这里工作很开心，气候宜人，环境舒适，每个人脸上都总是笑容，因为生活很容易。

　比亚里茨很小很小，从最南边的城堡，到最北边的灯塔，只有3公里长，去哪里都是几分钟的路程，每天下班后可以在海边逛一个小时，再去集市买海鲜和新鲜蔬菜，回家做完饭还很早。伊莎贝拉带我们去海边漫步，3公里的海岸线并不平整，跌宕起伏，被他们细心地分成6个海湾。她带我们一个个依次走，天气变化很快，雨停之后，太阳穿破云层，用耀眼的光芒照耀比利牛斯山群峰，然后，光线一点点染红了山体和海水。

　　在北边郊外的森林，Chateau De Brindos度假村呈现了另一种风格。度假村由一座古老的城堡改建而成，城堡外有一个私人湖泊，餐厅就设在湖边，并且依湖岸的走向，也设计成了弧形，两棵茂密的梧桐树分别从东西两边向中间生长，将餐厅包围在中间。

    比利牛斯山脚下的村庄

　　从比亚里茨往南再走15公里，是法国境内的3个巴斯克区域，从这里翻过比利牛斯山，就是西班牙境内了，在山那边，还有西班牙境内的4个省，它们也属于巴斯克地区。巴斯克指这片地区，也指一个民族和属于他们的语言。

　　这一段比利牛斯山的最高海拔是950米，我们到时，雪线已经接近800米处。在地理上，绵长的山脉横亘在法国和西班牙之间，形成天然的国界，山脉两边不同地区的人怎么会同属一个民族呢？同行的导游Magli说，比利牛斯山两边都住着牧羊人，对牧民而言，山不是障碍，而是他们的家，山南山北的人都到山上来放牧，反倒打破自然障碍，发展为一个特质明显的民族。

　　法国这边的山麓已经变成富人的度假地，但当地村民的生活习俗还和以前一样，所以语言还保留着。但巴斯克语没有文字，全靠世代口口相传，当地的作家、艺术家、音乐人，都意识到保留自己语言的重要性，每个周末，他们都会在村子唯一的广场上演出很多活动，这是他们生活里很重要的一部分。我们去拜访3个地区中最有名的Saint-Jean-de-Luz，刚好碰上一场音乐演出的收尾，老人和年轻人举着伞，在广场上拥挤着观看演出。

　　在山顶上可以看到，法国这边的山麓并不是平原，而是从半山腰就开始有褶皱般的起伏，村子就散布在这些褶皱里。法南其他地区的村子都是白墙红瓦，颜色艳丽，这里却是白墙青瓦，房梁用墨绿色和类似藏青色的蓝色木板组成。在雪山脚下，分岔的河流穿行其间。

　　山上有著名的徒步小径，这条小径，最初曾是山脚下的牧民和北方的农民，为了祈祷风调雨顺而上山祈祷山神护佑而形成的，以后，年轻人觉得沿着这条小径往返山上，也是一条最好的景观大道，于是风行起来，小径现在已经是世界文化遗产。

    贵族城堡的主人

　　旅途的最后一站，是我们去拜访巴斯克地区最古老的城堡D’Arcangues。我们在那里见到城堡主人米歇尔，并在和他共进晚餐的时间里，听他讲述了城堡的传奇历史。

　　米歇尔的家族名D’Arcangues，受赠于18世纪的法国皇室，但家族12世纪时已经落户这里。从17世纪起，家族就被皇室奉为座上宾。现在城堡里留存的一切，家具、信件、画，全由欧洲各时期来此拜访的各地名流贵胄赠与，仅是皇室授予历代祖辈的勋章，已经有一柜子。

　　这里河流又多又好，土壤好，山好，海好，所以食物也好，稍不留心就容易吃多，人很容易胖，米歇尔因此体态健硕，走起路来有些吃力，有时甚至行动迟缓，从餐桌去厨房时，步履蹒跚，忽然伤感起来。大冬天，壁炉没有升火，助手只能为大家准备披肩。晚饭后，大家离开餐桌去隔壁温暖一点的房间里继续谈话，他还记得将蜡烛吹熄。

　　我问到，如果家族里有人对维护城堡没有兴趣怎么办？他说不知道，因为他父亲就没兴趣，而儿子现在还小，他不会强迫他做任何事情，如果儿子没兴趣，而他不再有钱维持、修复城堡，也许就卖了城堡，然后带着儿子去中国旅行，也许就住在中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