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国城镇何以上演“空城计”？

　　新京报   黎文宇

　　现在正值法国的度假季。除了各国游客竞相前来法国，在巴黎、蓝色海岸和卢瓦尔河城堡，饱览迷人的风光外，法国人自己也纷纷启程，前往海边、山区或乡镇等地，享受假期。相对于旅游度假胜地，法国的乡镇生活比较鲜为人知。

　　平常日子街头无人

　　如果按照大多数中国游客的标准，除了巴黎、马赛、里昂、里尔等少数几个大城市外，法国大部分地区均被划入农村范畴。

　　事实上，法国的农村早已实现了城镇化，居民的物质生活水平并不亚于城市。两者最显著的区别就是农村地广人稀。

　　“稀”到什么程度呢？

　　2007年，笔者刚刚来到法国，踏上号称该国第16大城市、拥有20万人口的昂热街道时，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。一个平常日子，街上却空无一人，只看到路边毫无生气的房子。向朋友询问，这里的人呢？朋友解释说，就这样，平时就见不到人。

　　继续在昂热的街道上行走，会再度体验“寂寞”的情形：从市中心随便一条街道的正中央向前走10来分钟，身后也不会经过一辆车。北京遭遇“非典”疫情时，曾有过这种状况。

　　大学周围有些人气

　　在昂热生活久了，渐渐对当地熟悉了，会察觉火车站、商业街和大学周围还是有一些人气的。当然，一到傍晚，这些地方也会上演“空城计”。

　　当地最热闹的情形出现在昂热召开音乐节那段时间。像法国所有城镇一样，乐队和歌手在街头载歌载舞，然而稍稍把目光投向远方，还是会发现偏僻的街道依然空空荡荡。

　　后来，笔者走访法国的许多地区，认定昂热确属典型的法国小城市。即使在欧洲最大的都市区巴黎，坐火车向郊区开半个小时，也同偏远的外省没太大区别，眼前都是空旷的街道、稀疏的居民。

　　如果你恰好是自助驾车游，不走国家级的高速公路，一路穿过无数村镇，简直如同穿越一座一座的“鬼城”。即便是中午时分，大多数的面包房、超市、商店和药店等都是关门歇业。

　　老龄化让乡村尴尬

　　人呢，他们都去哪了？原来很多人都去大城市工作了。

　　一位朋友的法国房东已有70多岁，从小生活在诺曼底海边的格兰维尔镇。这是毗邻圣米歇尔山不远的小城，也是时装大师迪奥的故乡。这位房东说，小时候在家乡，街道上很热闹，到处都是跑来跑去的小孩子，父母也经常和邻居们拉家常。而长大后他到巴黎工作，这一干就是一辈子，祖宅便空了下来，现在也仅仅是供家人和朋友从外地回去度假用。

　　老人的经历是很多法国人的人生缩影。过去的人来人往变成了如今的人迹罕至，过去的欢乐喧嚣变成了如今的“寂寞难耐”。

　　看不见太多人，然而法国的生育率一直不低，平均每位法国女士生育两个孩子，远多于欧洲邻国的1.3个。然而，法国已陷入老龄化社会的“泥潭”。到2035年，法国60岁以上的老人将占总人口的31%。

　　尽管法国有四分之一的人口住在乡村，然而其中老年人比例偏多。年轻人在乡村毫无发展机会，大多数进城谋生。偏远乡镇只剩下留守老人。他们的消费能力有限，当地也就缺乏经济增长的动力。由此，乡村更加失去吸引力。